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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苍蓬】抱薪者(一)

楔子同灵感来源,不写了后文会提到的,写出来都晓得是啥了哭哭


十月新帝即位,地方大吏皆要回朝恭贺,兼述职交接。苍云堡苦寒,又在朝中独成一派,若无大事不便调动。燕回环送燕帅回长安述职,又赶在腊月头前在太原顺顺当当接到了人。

燕归然见她亲自来接,眉头一皱,等人下马先是通数落:“……秋里鞑子没捞着便宜,冬天指不定会不会狗急跳墙,你这一趟出来,堡里就没了能决断的人了。”

“又不是没其他人了,再说今年干得慌,雪都没下几遭,连鞑子也懒得出门。”燕回环心中有数,不把这当回事儿,当下便懒嘴对答回去了。

饶是她这么说,燕归然也不放心,本来计划是再太原多待两日,在周边驻扎地里走一圈看看,现在点了几个轻骑,连夜就要往苍云堡赶,燕回环好说歹说才劝住了,只约定明日一早就出发。

“对了,这次我带了个人回来。”燕归然回房前跟燕回环交代,“驿里吴悠看着的那个人,你在太原找个好点的大夫,看看他的伤,看完了带着他回来,后院里停的马车就是他的,受不起颠簸,慢慢回来就是。”

燕回环甚少见他这样细心妥帖地安排一个人,不免有些诧异:“什么人能叫你这么上心?”

燕归然回过头,警告地看她一眼,也不答话,就阖上了门,把小妹探究的眼神留在了外头。

 

次日一大早,燕归然先带了十来个人先行出发。燕回环难得无事一身轻,睡个懒觉起来,早连马屁股的影子都看不到了。洗漱完用过早饭,正闲着无事,吴悠从她门前经过。

吴悠是燕归然从百夫长时期就带在身边的副手,虽然才不甚伟没立过大功,但忠心可靠是数一数二,现下燕归然回了大营,倒把吴悠留下了,着实是奇事一桩。

“吴副将,”燕回环把他叫住了。“燕帅让你看着的是什么人啊?”

吴悠正进门,听她这么说慌里慌张就把门关上了,确认过外面没脚步声才回话:“燕副将,那是燕帅从都城带回来的人。”

“你紧张什么?”燕回环有些不高兴了,“燕帅什么都不跟我说,你也紧张兮兮的。”

吴悠有些尴尬:“这事儿……不太好说,卑职也不知道这位先生姓甚名谁。燕帅没嘱咐过,那位先生也一直昏睡着。”

“……燕帅拉了具尸体回来?”

“这倒不是,”看燕回环说得认真,吴悠哭笑不得,“先生身上有伤,每日用的药燕帅额外添了催眠镇静的东西进去,是以这位先生成日昏睡不醒,人还是好好喘气的。就是我们出城前才接到先生,没好好看过,这大半月下来该新找个大夫瞧瞧了。”

经吴悠这么一提,燕回环才想起来昨天哥哥给她分发的任务,忙叫他出门请大夫去。吴悠应下,出去前犹豫了一阵,还是转头又跟她多了两句嘴,“燕副将,燕帅他……似乎不怎么想让别人知道这位先生,所以……”

这倒是有些稀罕,见他没再多说,想必也是不知道多少的。燕回环点点头示意听到了,吴悠这才放心出门去了。

 

大夫来的时候走的是驿站后门。吴悠办事妥帖,悄没声带人上楼去,半点不惊动人的。若不是他送走了大夫来回话,燕回环都不知道他竟都回来了。

大夫开的药里再没混了之前用的催眠药草,吴悠这是来请示她,还要不要继续给药里加。

“大夫说,之前燕帅吩咐让加的那些东西,似乎是于伤口愈合有碍,倒是可能会留疤。”吴悠示意带她去看看那位先生,“燕帅走之前没再吩咐,是以这东西还加不加了?”

燕回环进了吴悠的屋里,一眼就看见床帘后躺着的人,“有什么碍事的也是他当初说的,这个跟你没关系,跟我更没关系了,有什么问题他自己担着。余下的就不用再加了,人都带到太原了,没两步路就是苍云堡,还怕跑了不成?嘶……”

她掀开床帘,被吓了一跳,这人脸上身上横七竖八全是刀伤剑伤,还有些细碎的小口子。燕回环这才明白吴悠说的留疤是什么意思,他脸上跟爬着肉虫一样,全是愈合得差口气的疤痕,怕是亲娘在这儿也认不出来自己儿子。

“他怎么这样?”燕回环手一抖放下帘子,转头问吴悠。

“倒也不是严重,看着吓人,不过都是些普通皮肉伤,失血也不多,养养就好了。”吴悠怕吓着她,赶紧解释道,“伤口原本都不大的,就是因为留疤了看着才这样,燕帅身上的口子怕是不比这少,只是养得好才没落下这些痕迹。”

燕回环定了定神,反觉得刚才被吓到的自己好笑。这些年在军营里也没少见过缺胳膊少腿的,现在一个脸上多了些疤的就把她骇住,算起来还是头一遭。

——也实在是头一遭,战场上哪怕是被俘虏了又换回来的,都是直白的刀切斧砍,哪儿有这样毁了容折磨人的?这手段磋磨个普通人怕是还不成,必得是有体面有头脸的人才吃这一套。

“这也忒吓人了,”燕回环缓缓精神,“看来这人受过大折磨,既然都活下来了,那总要好好活,才对得起燕帅千里迢迢把他带回来。等人精神了,也不必瞒着,迟早要看见的。”

吴悠细琢磨了琢磨,觉得燕回环说得在理,也就应下了。把人送出去,又盖紧了门,开始拾掇大夫留下的瓶瓶罐罐。

 

燕回环说是在太原等人好全乎了,其实也没怎么闲着。太原是距离苍云堡最近的主城,往来筹措的粮草都要在太原清点过后再交接,因前一辈的缘故,朝廷中人是不进苍云地界的,是以跟官员往来最便利的便是太原。这次新帝即位,按理说是顺风顺水的,谁也不知这新帝是想到了什么,看上去无甚动作,私底下燕回环走动起来才发现跟玄甲军熟悉的文书们换了不少,人情关系又要从头捋起了。

这小手脚动得人膈应得很,处理起来说难不难,说简单不简单,就是麻烦。燕回环还多想了一层,是不是燕归然得罪了这位新帝,才这么给玄甲军下绊子。

燕回环越想越觉得可能,跑去问吴悠他们回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,有没有当年三百铁骑抗旨出关那么刺激。吴悠只觉得好笑,让她往边上让让,挡着他给病人换药了。

“那先生还没好全乎么?”燕回环撩开帘子,正对上一双眼睛。

吴悠如常跟他打招呼:“先生醒了?”随手把床帘挽在一边,又端来了刚收拾出来的药膏跟纱布,“先生可能坐起来?这伤药该换了。”

这人朝吴悠伸出手,吴悠便扶着他坐了起来,一圈一圈拆下身上的纱布,又涂了药包上去。燕回环在一旁安静看着,她不会伺候人,给自己上药是一把好手,给别人帮忙就笨手笨脚,这毛病吴悠也清楚,单自己手脚麻利换好了,又把人扶着躺下。

“汤药才刚煮上,先生要是倦了还能再睡一觉。”

先生躺着没动,只点点头,吴悠便放了帘子带燕回环出去了。

燕回环等吴悠合上门才嘀咕:“这先生怎么高高在上的,一句话都不舍得说。”

“哪儿是不舍得说,先生那是说不了。”吴悠带着换下的纱布跟一盆血水走往后厨,燕回环就跟着他往后走,“等先生醒了才发现,他的喉咙叫烟熏哑了。我后来又去找了一趟大夫,大夫说时间久了估计不大能治,开了药先喝着,能不能说话就看天意了。”

燕回环帮着他把一盆血水泼在马厩的食槽底下,“这位先生也太可惜了,看起来也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,一举一动都跟咱们这些当兵的不一样。”

“说起来了,燕副将,咱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。”吴悠把纱布都扔进了灶火膛里,转头跟燕回环商量,“这也在太原住了小一旬了,先生伤好的差不多了,受得起颠簸了。”

“也行,事儿都办得差不离了,这会儿除了咱俩跟那先生,还有多少人在太原?”

吴悠答道:“还有大概二十来个个人,这些天算进太原这边驻兵的轮替里去了,要是不算他们,能带着上路的大概五六人,可是要让他们留下?”

“留下吧,轮换也该开始了,等完事儿放一部分人出去,这几年打得厉害,那些个老弱病残也该回去养着了。”燕回环走在他头里,说完又补了两句,“这事儿你跟燕帅提一句,看他有没有什么说法,按他的来。”

“是。”吴悠立在楼梯下,指指后厨,“您先上去,我去看看汤药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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